青海走访报告|愿你们梦想成真

文|李妍(青海OFS春季走访志愿者 OFS-S-2018067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愿梦想带你们到达彩色的云端!愿你们梦想成真!

走访时间:2018年5月5-10日

走访地点:青海天峻、湟源、互助

走访人员:队长竹子、北京妍妍、铮铮、上海娟姐、牧马人、广州豆芽、武汉小opeggy、石家庄嘟嘟,共八人

本次走访发放:助学款98人,金额77900元;初升高奖学金20人,金额30000元;中山奖学金20人,金额3000元;

合计发放:110900元。


此前,我没有参加过助学走访项目,甚至没有去过农村,成行前心中很多忐忑,不知会看见什么,也许是贫穷,也许是迷茫,也许是麻木。

集结

55日,我与同样从北京出发的铮铮首先到达西宁入住,西宁前日降雨,天灰蒙蒙的,气温很低。午后,来自石家庄的嘟嘟姐,来自北京的队长韩姐,来自广州的豆芽姐,来自武汉的彩姐姐和来自上海的娟姐和团队唯一一位男士陆续抵达,本次走访全部成员集结完毕。韩姐走访经验非常丰富,在全员到期后马上开了短会,说明了此次走访的任务,并大家一致推选嘟嘟姐担任本次走访活动的大管家。

出发

我们的第一站,也是最远的一站,便是苏里。

苏里乡是牧区,隶属于天骏县,海拔近4000米。从西宁到苏里有600公里路程,穿越广袤的草原,途经进200公里的无人区,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达苏里,沿途皆是高原风光,初春草原,连绵雪山,颇有些沧浪大地的意味。这条公路在地图上没有名字,好像凭空一样,穿过雪山草原,从远方呼啸而来又绵延至另一个远方,每一个在苏里生活的孩子,都将沿着这条公路离开牧区去念书,而他们当中的大多数,在若干年之后,又将沿着这条公路,回到苏里。

苏里

苏里只有一所小学且只招收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学生,共有4名教员,学生升到中年级就要到天骏县上学。小学的尼玛校长对我们此行非常重视,亲自到天骏县接我们,陪我们走过整个无人区。到达学校时,一群孩子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,像一列彩色的小火车呼啦啦从眼前跑过,奔向他们的老师,围着她笑闹。

在苏里的任务主要是走访新增资助家庭及家中马上到达学龄的孩子。苏里乡属于牧区,大多是草原,居住的村子面积不大,房屋都是政府资助统一盖的,远远望去单调而整齐。青壮年多外出放牧,家中只有老人和孩子。走访的家庭中,一个寡言的男孩子一直趴在桌上抄写汉语拼音,他的外祖母坐在他身边满脸骄傲,然而问及孩子父母,老人言辞闪烁。

尼玛校长解释,牧区男女普遍结婚较早,也不领结婚证,一方将户口迁至另一方家中,带来些牛羊就算成家了,相处几年如果合不来就分开,户口迁走,牛羊也带走,小孩通常跟着母亲,若母亲改嫁就跟着外祖父母,若女方家招个上门女婿,则新组成的家庭一同生活,家庭结构很不稳定,而这种情况在苏里是非常普遍的,甚至有男人依靠不停地做上门女婿维持生活。不知道这个寡言的男孩子,除了他的外祖母,是否有亲人真正关心他是否想念书。

天骏

天骏县第一民族小学是我们的第二站。天骏县不太富裕,但负责任地说,学校和政府机构大约是县城中最好的建筑,这在走访途中的其他站点也可见一斑。在政府的扶持下,教育机构的硬件设施还是令人满意的,乡镇学校也多配备的办公用的电脑,有些学校也有计算机教室,只是软实力的提升依然有相当的空间。

苏里小学的中高年级学生都在这里上学,遇到了很多在苏里走访孩子的哥哥姐姐。天骏县包括苏里乡皆属藏区,通用语言依然是藏语,老一辈是不会讲普通话的,学校授课也使用藏语,汉语则是当作一门外语来学的,到小学四年级以后,学生就要同时学习藏语、汉语、英语三门语言,然而即使学习汉语超过四年,学生也依旧很难使用汉语流畅地与我们交流。他们没有听过北京,也不知道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是青海省。


互助

互助县下的乡镇学校,大门口的样子基本都一样,一扇巨大的灰色铁门,左边写好好学习,右边写天天向上。互助县已经不属于藏区,但不知是否口音的关系,与学生的交流依然吃力。

令我印象深刻的是,有个六年级的女孩子说她没有想过上大学,长大之后想去当兵,不是卫生兵,而是“打枪的那种”。我正在心里惊叹这孩子是个小女汉子,她又接着说,当兵就不用花学费了,回来以后也能找到工作。我不知该不该向她解释军人复原后严峻的就业问题,或者即使可以熬到转业,如果没有本科文凭也很难找到工作。最后我只是告诉她,可以考虑解放军院校,是不需要交学费的,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湟源

湟源县一中和二中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高中,一中的学生说一中好,二中的学生说二中好,问为什么,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带着几分拘谨的骄傲,让人啼笑皆非。

也许是终于可以和学生无障碍交流,或者是高中的学生对未来都有较为明确的规划,在见到了那么多纯真又迷茫的面孔后,在此次走访的最后一站,我终于收获了最大的感动。

有个高一年级的女生,说自己以后想考医科大学,想做医生,这样以后可以给爸爸妈妈看病。小姑娘,我不知你是否了解医科大学本硕博读下来要花多少年,是否了解即使做了医生,收入也极其低微,我不知道你能走到哪一步。你的父亲一年只有3000元稳定收入,另外做些苦力活,我与他握手时,他的掌心硬的像一块木板,他说,只要你能考上,他会贷款让你读下去,而我不知道他将如何偿还这笔贷款。我不知你是否懂的这些,或者你可能比我更加懂得,但无论如何,愿你梦想成真。

还有一个十分拘谨的男生,说话之前总要前思后想,但问及想考哪里的学校,他却没有任何犹豫,要去南通念计算机专业。他说,他是单亲家庭,小的时候思想偏激,觉得整个社会都很黑暗,后来遇到了一位来做志愿者的学长,学长帮他补课,并且教给他很多人生的道理,学长在南通念计算机专业。说起学长暑假会来看他,腼腆的男孩子笑成了一朵太阳花。原来一个人可以给另一个本来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大的影响,影响他的性情,影响他的观念,影响他的人生轨迹,这也许就是我们此行最重要的意义所在。


愿你梦想成真

为期6天的走访,我看见了贫穷,看见了迷茫,看见了麻木,又看见了无尽的希望。我现在坐在办公室里,同事多为国内外名校毕业,西装革履,卓卓风华,我却有些想念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孩子,是否努力学习,是否衣食无忧,离心中小小的或大大的梦想,是否又进一步,这稚嫩的梦想之树能否安然长大,无畏雾霾与霹雳,带你们到达彩色的云端。然而尽管我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忧,总归,愿你梦想成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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