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处
那一年的秋天,说起来是个并不遥远的暖暖的季节。梁燕和阿南住到一块了,他们认识已经很久,谈了两年多的恋爱,都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。虽然梁燕家在福州,但她刚参加工作时,就搬出来自己住了,父母尽管不同意,但也拿她没办法,女儿大了,想要自己的活动空间,拿什么去阻止呢?
梁燕并不是很随便的女孩,虽然她单身一人在外面租房子住,周末常常到酒吧去喝酒,追的人也不少,可她在生活方面都很严谨。她说:“阿南是我到社会上工作后第一个喜欢的人,我是真心爱他的。”梁燕是与阿南相处了一年多后,才喜欢上他的。
该怎么形容阿南呢?这个泉州小伙子长得壮壮实实,个头高,看上去不帅气,挺憨厚也挺有男人味的,他比梁燕大了4岁。在公司里,他做的是财务,梁燕是前台接待,两个人经常碰面,是梁燕先对阿南有好感。
那时候,一伙年轻伙伴,在周末的时候,都会聚到某一个的家里,买上一些菜聚餐。每当这个时候,阿南总是默默地做着最的的事情,洗菜、切菜啦,他不会煮菜,可总是把各项工作准备得好好的,炒菜时,有人叫了声“没醋啦”,他总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楼去买。而在吃完饭后,洗碗是个大问题,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推托,结果又是阿南站出来去洗碗。这样的时间长了,到后来,阿南居然也敢动手,炒出来的菜也是有模有样的。
年轻人的爱总是在日浸月染中默默产生的,两人这样相处了一年多,梁燕终挑明了自己喜欢阿南的心思。
生活
两个人开始同居时,梁燕22岁,阿南26岁,正是一个人的黄金阶段。“我的父母刚要开始给我介绍对对象,想不到我都已经跟人同居了。”回忆起当初自己的行为,梁燕也觉得不够慎重,“至少在跟阿南确认恋爱关系后,要把他带回家给父母看看。”然而她没有,而是过起了和阿南两个人的小生活。
回想起那时的生活,梁燕有无限的感慨。前面已经说过,她是个很不爱受束缚的女孩,我行我素,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,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,比如说还在学校时,一天都深夜了,突然想去游泳,马上就披衣起床,翻越围墙、栏杆,一个人在游泳池里碧波展臂。阿南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他细腻得可怕,每一个小细节,都看得清清楚楚,整个财务人的风格。“老婆,你太迟回家了,”他说,“对皮肤很不好的。”他绝对不会阻止梁燕出去玩,但会这样表达自己的观点。“老婆,你要早点起床,”他说,“不吃早饭很伤胃的。”他会早起做好早饭,但不会动手把梁燕从被窝里拉起来,而是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。
阿南是如此热诚、细腻地爱,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已经超越了恋人的关系,几乎是把梁燕当成白头偕老的老伴。“我老了的时候,如果他这样,我会感动的,”梁燕说,“可抳轻轻的,就这么做,我很受不了!”
“我是个任性的人,有时倒还真希望有人能狠狠地臭骂我一顿,可阿南是记过不会这样做的。”分手后的三年里,看起来梁燕的好好研究过男女之间的心理,只是很多东西,等明白后已经是过去了。
然后呢?吵架是没有的,不满只是短暂的,更多是渲染在有人疼爱的甜蜜之中。只是父母这一关总是要过的,梁燕不想把阿南带回家去,可她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,父母也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梁燕:“怎么最近都不回家呢?”梁燕不大搭理父母,含含糊糊地就推脱过去。
一个未结婚的人,如何能脚踏两个“家”?一切都是名不正言不顺,梁燕觉得自己过得很累。这已经与自己想要的生活相距甚远,还没在生活的乐趣中施展手脚,就感觉有绳索在身上,这如何得了?
阿南没有太多的想法,他只是偶尔唠叨几句“房价又涨了,买房子还要努力几年”之类的话。
波折
“哎呀,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看我爸爸妈妈。”有一天阿南很不经意地说,听了之后,那天心情不好的梁燕火气就逐步冒泡:我的家近在咫尺,我还没先说带你回家见我父母呢,你就想把我带到那么远的泉州去?“有什么好看的啊!”梁燕脱口而出,阿南的眼睛愣神了一会,嘴巴慢慢地张大又合起,一副欲言又止的黯然模样。这整个细节梁燕看得很清楚,直至很多年后,她还是清晰地记得。
不经意的伤害往往是真正的伤害!梁燕感叹,只是斯人已去,往事已逝。
小情侣之间的吵闹只是小小波折,在当时看来这,这仅仅是两人相处中的小意外,没几个小时,两人又恢复了亲密的姿态。只是这个时候,梁燕的父母跳了出来。
爱情的甜蜜往往会冲淡亲情的温馨,可终究亲情的力量往往会战胜爱情,梁燕认为,为什么结婚,不正是亲情对爱情的胜利吗?
父母发现孩子在外面跟人同居,都跟人同居了!还不告诉爹妈一声!这对父母的伤害有多大啊!
于是他们痛骂了梁燕一番,开始了解阿南个人情况。梁燕自然是往好里说,嘴里刮起了浮夸风,越是这样父母越不相信、越是担心,本身他们同居的行为已经是让父母极为反感,对阿南已经先入为主地没有什么好印象,再加上梁燕胡侃神聊,更是满心情疑。搞到最后,他们痛下“军令”:你都不要把他带来了,我们不看!
为了把他们两个扩散,父母使出了“撒手锏”:梁燕的舅舅在香港,生意做得很大,他可以把梁燕带到香港去发展。而这正是梁燕梦寐以求的。父母说“你这几年在外贸公司也锻炼得很好,你舅舅决定把你带到香港去!”
回首
梁燕不愿意详细讲述与阿南分手的细节,总之:她一个人在几个月后去了香港,阿南伤心了很久,但还是把她当朋友看待。在这三年的时间里,她都不愿意回到福州,不想回首太多的往事,不想勾起太多的伤心。
在香港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那么美好,不过,现在的梁也明白:任何生活的本质都是一样,惟有想像着光明,努力向前走。
向前努力,阿南还是有通过MSN和梁燕保持着联系,他是个很“干净”的人,尽管失去了爱情,但并没有痛恨对方,而是在梁燕忧伤困惑的时候,陪她聊天,讲一些人生的道理,当初絮絮叨叨,因为时间、空间的转变,却有了与以前不一样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