伫立在时间与空间纠结的十字路口,左手储存的是潺潺细淌的盈盈流水,右手蕴藏的是平静下渗透的激情狂烈。我双手合十,静谧与躁动分别从左耳和右耳灌入,融合成一股蓝色的血液,匀到心的深渊。
跳动的音符是属于能感应天籁的人;完美的声线是归宿于用心追逐的人。而只有当一个歌者和一个听者的灵魂相遇纠结的时候,音乐才会在对的时间在对的空间里响彻。
所以,音乐只属于有相似灵魂的人。
冲出你的窗口·朴树
徜徉在午后的明媚阳光里,偶然觅到一处草坪躺下,透过纤长的手指看到闪烁的阳光在指间跳跃,耳畔猛然感觉自由的脉动,心似乎要冲出我前行的窗口。
我听到朴树在偌大的空间里沉寂的咆哮:冲出你的窗口。
午夜里看到朴树戴着怪异的白色线帽站在蓝色的舞台间且吟且哮,突然想到奈保尔的一句话:我在沉默中感觉到自由,这就是快乐。
朴树是属于我们这个年代的,有着无端郁闷的通病,有着成长裂痕的虚幻,有着不切实际的梦幻。他跟我们一样渴望太阳升起来,可是恐惧。恐惧醒不来后的沉寂,恐惧醒来后仍然没有未来。
成长中我顾于回忆,我顾于朴树在《那些花儿》中落寂的寻觅,我顾于《那些花儿》中那些散落天涯的笑声。而到最后,我才知道:成长是忘记了提问的回答,然后是回忆比幻想还真实。
我习惯于把朴树看作一个带着乖伤的孩子,乖戾的本性,沉寂的怜爱。他的声音游走于俄罗斯声线的《白桦林》,他的梦想狂烈执着于《冲出你的窗口》,他的未来定格在《colorful days》,他的爱情在诉说:如果有个女孩为你泪如雨下,请记得带她回家。
我想,我就是那样一个乖戾的孩子。我在黑夜中伸出手,希望某天有人可以紧紧握住。
我伫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后面,等待一个人拥着我冲出窗口……
青春无悔·老狼
“都说是青春无悔,包括我们所有的爱恋。”
当叶蓓和老狼的声音飘零于这个嘈杂的社会时,我们会嗅到久违的清纯,我们会醉于白衣飘飘的年代,我们会不由自主地忆起上个年代的校园……
或许更多的人是因为《同桌的你》或者《睡在上铺的兄弟》认识老狼的,印象中那个留着长发,抱着吉他穿梭在象牙塔里的少年,些须寥寂,些许倾颓。
而我是因为生命中一个挚友去认识老狼的,去体会那些关于青春的音符的。我更喜欢在黄昏里倾听老狼,看夕阳融于青春;我更喜欢在行走中倾听老狼,任记忆流淌青春;我更喜欢在微风中倾听老狼,纵心事消散青春。一切倾听的氛围都是我喜欢的,我需要,只是变换姿势去品茗。
流俗于《同桌的你》的深情款款,我有点卷怠。相比之下,我更喜欢《模范情书》里那个痴心的少年,《流浪歌手的情人》里那个漂泊的少年,《月光倾城》里那个静谧的少年。朋友说我太偏重于寂寞的乐曲,可是我们是八十年代的孩子,是计划生育的果子,是注定漂泊无依的一代。
听着老狼的歌,脑里会有大段的空白,直至最后塞满伤感。我仿佛看见那些成长的碎片摊开在我的掌心里,幻化成错综复杂的掌纹,承载着时光里沉淀下来的伤痕,在无法捕捉的未来里蔓延着……
老狼就是一个“音乐虫子”,他失望于生活无法被记录,但他坚信生活是可以被歌唱的,所以他抱着那把木吉他在每个安详的角落歌唱,歌唱那些流淌在记忆边上的青春。
今天,我依旧困惑于北方的某个象牙塔,如婴儿吮吸乳汁一样企及外边的世界,可是社会的荆棘总是丛生着让我停驻不前的阻碍。我成了那个想追求却不敢追求的孩子,只是眷顾于校园民谣的清新音符里,幻想有天有个歌手给我一个小小的阁楼,会带我去流浪。
我就是某个流浪歌手的情人,他狠命地抱着我在耳旁呢喃:
未来是害怕的根源,谁不顾未来,谁就天不怕地不怕。
时光漫步·许巍
西安古城墙上的灰尘是否依旧覆盖呢?带着古老而浓厚的气息, 残留着马蹄下飞扬的花瓣。而许巍便是抱着他的吉他从这座被历史尘封的城市里走出来的,他侧脸走过凌落的城墙,把自己沙哑而深情的声音散尽时光的每一个角落。
听许巍,仿佛是在静谧的空间飞行,身体内外都溢满浮动的时光记忆。关于过去,关于现在,关于未来。我会幻想自己在消沉的下坠,却又是最唯美的姿势。
无法去裁定许巍的思想,只知道他骨子里渗透的那股倔强与执着。他对音乐是义无返顾的,是尚洁无暇的。几十年的音乐之旅,他从未把自己的音乐完全放置于那个恶俗的圈子里,他渴望真正的音乐殿堂。我们仿佛看见这样一个男子:背对天涯,仗义红尘。
某个时候在许巍的声线里听到绝望:我的生命有两天,一天用来失望,一天用来绝望。他就是如此一个消沉的歌手,在不得志中偶尔会郁郁寡欢,长时间地轻吟同一个音符。可是我相信,也能看到他的努力。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戏,如果你用演主角的态度去演一条狗,那么狗也会成为主角的。我在失意消沉时告诉自己:前方还有路,希望在转角。
在许巍的音乐里,充满了生与死的对照,记忆与消逝的回响,以及对爱对时间的真挚叩问。这种对人生的叩问总是让我感觉死亡与诞生是如此贴近,过去与未来是如此遥远。音乐也是一种思索,就让我乘着音乐的翅膀去体验在时光里漫步的旅程吧……
这个北方的春天,阳光走着猫步来到我的身边,我在教堂里为一个逝去的挚友祈祷,祈祷她可以插上幸福的翅膀,像天使般对我微笑。那一刻,她会离我很近,因为我相信天堂其实就在教堂的上方。
穿梭在偌大而陌生的北方,透彻过拥挤的人流,突然听见城市角落的一个声音:
在阳光温暖的春天,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,
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,又想起你。
蝴蝶飞不过沧海·王菲
记忆中始终挥散不去王菲那张寂寞的脸,她就是最适合拥有华丽舞台的女子。在偌大的暗蓝色舞台间,这个女人化着落寞的蝴蝶妆,轻闭双眸,嘴唇微启,流溢出世间最寂寞的声音……
王菲的爱情本身就如同她的音乐一样,时起时伏,汹涌无常。从《约定》到《暗涌》,从《流年》到《爱与痛的边缘》,林夕的词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,总是与王菲的内心相互对应,可是这其中的辛酸却只有王菲可以触及。但是王菲是一个歌者,必须是坚强而倔强的,所以她始终用那张漠然的脸去掩埋她内心的痛楚。在摄象头面前,她宛若一个明媚若花的女子般微笑,可是我不经意间窥探到她嘴角的法令纹,那代表隐忍的痛苦。
我习惯在午夜唱《容易受伤的女人》,用含糊的粤语唱到泪流满面。透过玻璃,看到繁华的城市,突然感觉寂寞亦如此妖娆。猛然回头看王菲的MTV,她轻闭的双眼终于睁开,可是眼神散乱,乱中烙下了寂寞的痕迹。
有人说王菲在夜里比较美,我说那是因为他们看不清楚王菲清醒的脸;有人说王菲在夜里更冷艳,我说那是因为他们看不见王菲忧伤的泪。王菲,我挚爱的歌者,她是一个用心打造音符的女子,她是用灵魂去逐乐的女子,所以,她一定比常人更能触摸到音符的棱角,她一定比常人更能体会音乐的感伤与寂寞,所以她一定比常人更懂得去爱,宛若她在《你快乐所以我快乐》中呼唤她的女儿一样,充满母亲的温情,充满对世界的爱。
王菲如同一只蝴蝶,妖娆而孤独。她企图抓住一段真爱,她企图挣脱一些世俗,她企图隐匿于繁华之中,可是故事的末端,她总是受伤到无力抗拒。她在波涛汹涌的沧海之上迷失方向。可是水满则溢,缺陷的存在却也成为完美的一部分,它把王菲推向了一个美的高潮。
我是王菲忠实的歌迷,我可以学着王菲化一个烟熏妆,一个晒伤妆,一个蝴蝶妆,我可以学着王菲用冷漠去掩盖世事无常的悲伤,我可以微笑着安慰自己:蝴蝶飞不过沧海,没有人忍心去责怪。
隐匿的寂寞与华丽的忧伤·恩雅
有一种声音,可以平息城市躁动的脉博;有一种声音,可以安抚心灵受伤的痕迹;有一种声音,可以穿越时间的始与末。这种声音一定是空灵而飘逸的,这种声音一定是来自遥远的天堂的,我们称之为天籁之音,而它的使者便是最适合坐欧洲宫殿前那个干净的女子——恩雅。
空灵,这是对恩雅声音最好的形容词。或许在整张CD里,几乎找不出一首有完整歌词的曲目。整首曲子里都是大段大段的长吟和短叹,残余的便是或许清澈或许静谧或许跃动或许诡异的音符。可是,这并不影响我的听觉,我反而更加去爱,更加去享受,直至沉迷。
恩雅的声音适于寂寞的女子,譬如杜拉斯,譬如安妮。这些惯于在文字里疼痛的女子,在午夜间茫然不知所措。她们点上一支烟,泡上一杯咖啡,面对数张白纸,醒到天亮。而某天,恩雅的声音闯入她们的心境,她们忽地泪流满面。到最后,那些为爱伤痛,为爱喝醉的女子会知道:她们其实只是在别人的故事里,留着自己的眼泪。
恩雅的声音适于漂泊的行者,譬如旅行者,譬如流浪歌手。这些穿梭于黎明与黑夜间的行者,如同一群迷途羔羊,希翼在人世间寻觅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天堂。一个行囊,一双脚,便以为可以浪迹天涯。而孤独的旅途,恩雅的轻吟浅唱是行走中舒坦与平和的一个间奏,安抚与舒缓的精神解药。而这使我常常产生一种幻觉:带着恩雅去流浪吧!
我把自己生命的所有纠结于文字,我把自己心灵的隐忍之痛放逐于漂泊,所以我是追逐于恩雅的那个女子,我是沉寂于天籁的孩子。
恩雅的浅笑着坐在古老的木椅上,我的眼神定格于她的明眸,终于看到背后的影象:
隐匿的寂寞与华丽的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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