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达白云乡碰巧是个赶集的日子。
一路上有开车去赶集的,有骑摩托的,有骑马的,离集市近的当然也有步行的。我搭的车,车主就是特意从屏边县城去赶集做生意。让我这个外人心存恐惧的是那种人货混装的农用车,不管是来还是去,都超载到令人恐怖的程度。三轮摩托也是如此。
街道被赶集的人挤得水泄不通。集市上时蔬、水果琳琅满目。有很多种我这个南方乡下长大的人也叫不出名字。尽管陪同的当地老师都一一介绍过,但太多了,没记住。唯一记得牢的就是云南十八怪之一的“鲜花当菜卖”。大个的芭蕉花,小个的芋头花,都一堆一堆的摆在地上,不是卖花,而是卖菜。还第一次看到集市上有卖马蜂窝的。对云南苗民善逮马蜂虽稍有所闻,到这里才知道他们不但逮马蜂而且养马蜂。把在山里采到的马蜂窝带回家,挂在自家屋檐下。要享用或要拿去卖的时候,摘下来,用烟火把马蜂燻走,就可以带窝出售,或轻松地拆窝把蜂蛹一个个取出来了(我到白云的第一顿饭就享用了油炸蜂蛹)。
苗乡赶集,不仅是生活、农用物资的交流,也是精神文化的交流。有的人来赶集,大半时间在和别人聊天,有的人则专程到集上来求神问卜。集市上苗族妇女们穿着的民族服装特别显眼。多漂亮的服装,可惜年轻姑娘们似乎不太喜欢穿着了。在街边看到一个苗族妇女连比带划神色自若地在说着什么,一个年龄更大的则很认真地听着。陪同老师说那个比划的是神婆。